企划案←建议阅读,涉及文章背景和具体设定
※以目前的进度,背景是现世+医生paro,可能ooc,注意避雷
※私立医院私设成堆,请和现实分开看待
下午的阳光把白色装潢的咖啡厅染成了温暖的色调,如果留意周围会发现这里的客人屈指可数。
“刚值完夜班就在写论文吗?不要太勉强自己啊,长谷部。”
似乎有人在说话。压切长谷部快要埋到键盘上的脑袋缓缓抬了起来,模糊的视线辨认出了站在旁边的人后他猛然挺直脊背,慌忙把键盘乱按一通佯装成写论文的样子。
“副院长!没事的,我是睡了一觉以后才来到这里的。”
看着压切长谷部由茫然突然变得紧张的表情,中年男人亲切的笑着与他相视而坐。
“难得在咖啡厅遇到,聊聊天吧。在我们医院工作也快半年了,觉得这里怎么样?”
“嗯——”压切长谷部带着赞许的神情并轻轻点头,认真地回答道,“住院部被管理的非常好,这半年都没有出现危害医生安全的事件。室外花园的风景也很美丽、适合患者疗养。如此优秀的医院,作为这里的医生,我有信心让患者的病情得到缓解甚至痊愈。”
“那就好。我还担心你因为一直没有被分配到病人,又总是去顶替其他医生值班而对我和院长颇有怨言呢。”
副院长喝着咖啡,偷偷瞥了一眼压切长谷部的表情。
“那个,关于这个……”
压切长谷部在语塞之余不禁感到头疼,这个人的坏心眼真是一点儿都没变。
“说少了?没给你升职也算在内?”
“……副院长,您又在拿我开玩笑了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哈,被你看穿了。”
副院长端着咖啡杯的中指翘起,指着压切长谷部大笑。
压切长谷部松了口气,按下退格键删着之前打出来的一堆没有意义的文字,也跟着干笑了几声。
“我说长谷部啊……”
副院长的话刚说出口,桌子上的手机伴随着一声震动亮了起来。
“不好意思。”
压切长谷部尴尬地看了他一眼,拿起了手机。
是住院部的邮件。
不会又是谁分配到了病人让他去替班吧,如果被副院长问起来没准又是一番嘲笑。压切长谷部偷偷抬眼看向对面,副院长正喝着咖啡望向窗外。
他吐了口气,点开了邮件。
「压切长谷部医生,您已经成为了八御川夕方小姐的主治医师,请迅速前往办公室拿取相关资料。」
看完邮件的内容压切长谷部激动地站了起来,各种意义上的——他终于熬出头了。
“什么事情这么兴奋?”
看着压切长谷部像是中了头彩一样的表情,副院长好奇地问道。
“副院长,我有要负责的病人了,现在要赶过去。”
压切长谷部边说着边保存文档,然后合上笔电夹进怀里。
“是吗?恭喜你了。”
“谢谢副院长。我要快点回住院部,您慢慢喝,我先走了。”
压切长谷部匆忙地喝下一口咖啡,转身跑出了咖啡厅。
◇
在医院冷清的走廊上,只有护士一个人在说着话。
她一边交待着病区的注意事项,一边谨慎地注意着旁边病人的神情。这是一家坐立于郊区的精神疾病医院,她所接触的病人中有的人要比普通医院的病人更加敏感,她养成了必须要盯着病人的脸说话的职业病。
实际上她的意志也使自己的目光无法从这位病人身上移开。
他穿着高级定制的西服,每一寸面料贴合身形修饰着高挑的身材。
三刀平的刘海,后方的深紫色长发被梳成了高马尾,修剪的相当整齐的发尾随着走动而在腰间摇晃,即便是在人群中也是属于令人过目不忘的背影。
正面却是更加显眼。脸上被黑色的眼罩遮住了左眼,另一只深蓝色的眼瞳如夜空般静谧。
这个人的性别如果只凭外观判断过于草率。
她一开始以八御川先生称呼他,除了提到病区禁烟的时候对方皱了一下眉头,并没有其他抗拒的表现。直到她摘抄床头卡时发现病例性别那一栏添的是女性,她惊讶的同时慌张地道了歉。
“……差不多就是这些要注意的。您的病房在201,同住的还有一位比您年轻一些的女生,真好呢,这下你们都不会觉得寂寞了。”
护士终于讲完了病区的注意事项,顺便提了一下病房的情况,没想到身边一直很安静的人突然就调头往回走。
“在这里等我一下,我要去换单人病房。”
病人回头对她露出了一个礼貌的微笑,随之加快了步伐。
“诶?八御川小姐,住院部已经没有单人病房了!”
护士迅速反应了过来,赶忙喊住了她。
“不好意思,你刚刚说什么?”
短短时间内女病人再度回头时笑容已经不见了,那张戴着黑色眼罩的脸失去表情以后护士感到一股压迫感向她袭来,仿佛身处漩涡的中心。“我们这里已经没有单人病房了……”她怯怯地低声重复道。
护士不再讲任何一句话只是安静的带着路。
八御川夕方认为自己可能遇到了无法处理的麻烦。
她宁愿一个人支付昂贵的房租,也不愿意邀请同事好友共住分担,原因是她有严重的洁癖。
「建议你留院观察,不然下次就不会是被同事送进普通医院而是会直接被送回这里」偏偏医生又这么说。面对事实,她决定留下来接受治疗——档案中要是带着精神方面病史的话,以后工作上恐怕会有诸多不便。
护士把她带到了201病房前,不愿意再与她共处的表情写在脸上,下一秒找了一个借口跑掉了。
病房的门是敞开的,她向里面眺了一眼竟然空无一人。她伫立在门口观察许久也没有发现病房里像是有人近期住过的痕迹,在她开始怀疑这段记忆可能是幻觉时不远处传来了说话的声音。
她转头望去,从公共休息室方向走来了一男一女谈论着什么。
“……一时想不起来也没关系,”穿着白大褂的男人鼓励道,“慢慢来,总会好起来的。”
“是吗……”少女垂着头有些无精打采的样子,微卷的黑发遮住了脸的轮廓,但是能看清鼻梁上架着一副红色眼镜,“一直都没有进展啊……诶。”又走了几步少女像是注意到了什么,带着三分诧异抬起头,正对上了八御川夕方的目光。
“……生人?”
看来不出意外这个少女便是她的同居人了,八御川夕方打起了招呼。
“你好啊。我是八御川夕方,刚刚被安排要住在这里。”
“也就是说……新室友?好棒!我还以为要一个人住到天荒地老呢!”少女主动伸出了手,“叫我雨音就可以了哦!“她抬起另一只手肘戳戳身边的医生,”呐一期,听到了吗,是新室友哦!”
“嗯、嗯,太好了呢。”医生被戳得苦笑,还是好脾气地应对道。接着又转向八御川夕方,微微笑起来,“我是一期一振,这孩子的心理咨询师,以后可能也有需要打交道的地方,请多指教,八御川殿。”看着伸到面前的手,八御川夕方觉得神经一紧,连眼皮都跟着猛跳。
——带着手套,没什么的。
像以往那样自我催眠着,八御川夕方露出得体的笑容并回握住了雨音的手。“雨音吗,我记住了。”然后她转头看向一期一振,并收回了手,“一期一振,也请多关照。”
就在三人的对话准备继续下去时,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逼近,等八御川夕方想要侧头去看时那个人已经来到了她的旁边。两个人的身高相差不多,她一眼瞥到了对方白大褂胸前的工作牌。
精神科医生,27岁,压切长谷部。
她只来得及看清这些信息,对方就已经弯下腰开始大口地喘气了。
“十分抱歉,我来晚了。有劳你帮我招待了一会儿我的病人,谢谢你一期。”
“不,并不麻烦,只不过……”被吓了一跳的一期一振定了定神,微笑着继续说道,“原来是长谷部殿的病人吗,看来从今天开始,您也要忙碌起来了呢。”
“啊,在这里总闲着也不是什么好事。”压切长谷部也笑了笑,然后翻开手中的资料看着八御川夕方确认道,“八御川小姐是吗?我们先进病房吧。”
八御川夕方与他对视着,挑了一下眉。“压切医生,请问现在能先对病房进行消毒吗?”
“诶?病房是早上就消过……”如此突然的要求让压切长谷部没有反应过来,怔了一下。随后他赶紧重新审阅了一遍档案,终于在某位医生鬼画符一样的诊断书中看到了洁癖两个字,“我知道了。”他转头对一期一振道,“这是一位有洁癖的患者,能麻烦你带着雨音小姐出去逛一逛晚些再回来吗?”
“……原来如此,”一期一振颔首,转向雨音,“意下如何呢?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?”
“和一期一起的话哪里都好——”雨音开心地勾住他的手臂,另一只手对八御川夕方挥了挥,“那晚上再见咯,小夕!”太好了,是位性格开朗的病友。
八御川夕方笑着也挥了挥手。
“回见。”
“那么,我会通知住院部让他们派人过来进行消毒。从仓库中送来的新棉被、床单、病号服也会在消毒之后放在床上,到时候请您自行整理。八御川小姐,我们找个可以坐着的地方继续谈?”压切长谷部边用手机发着邮件边问道,“食堂的咖啡厅怎么样?因为一直没有固定的病人,我的办公室其实已经搬到值班室了,您恐怕不会想去的。”
“正合我意。”
这个男人的执行力……如果是她的同事,一定会是合拍的搭档。
收起有些钦佩的目光,八御川夕方很高兴地点着头。
◇
再度回到咖啡厅中,副院长已经离开了,压切长谷部感到心情是之前几倍的轻松。
太阳向西移动了不少,咖啡厅里的光线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充裕,二人在柜台点了咖啡之后坐到了窗边的位置。
“八御川小姐,接下来我会询问一些问题方便我对您的病情作以详细了解,所有问题您都拥有不做回答的权利。”
压切长谷部把从柜台那里要来的白纸铺在了桌子上,按下圆珠笔,摆出了一副随时可以记录的姿态。
“我知道了,我会配合你的。”
八御川夕方坐在对面喝着咖啡,唇角习惯性地勾起了从容的微笑。她的眼罩使她的容貌变得凛然,她利用这一点加强了她与人交流时的控场能力。
“您是主动来看病的吗?对自己的病情有自知吗?”
八御川夕方点头的同时放下了咖啡杯:“我是接受了同事的建议才来这里看病的,据说我当时出现了幻觉在公司差点造成了很大的混乱。”
“您在听到了同事的转述后,对自己的病情是有自知的吗?还是认为他在开玩笑?”
“那是我一个十分信任的手下,我相信他不会对我开这种玩笑,而且我对当时的状况保留了模糊的记忆,所以我是有自知的。”
“请问您觉得自己有病吗?”
压切长谷部抬头看了八御川夕方一眼,迎上了对方奇怪的目光。
“什么?”
“您觉得您出现幻觉、幻听的症状是因为生病了还是有其他因素影响着你?如果有其他因素,请具体描述出来。”
八御川夕方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困惑的神色,像是在什么之间做着决定。
压切长谷部低头在纸上列着接下来要提出的问题,安静的等待着。
大约三分钟后,八御川夕方面色有些焦躁的扶住了额头。
“我出现的幻觉是不存在于我过去记忆中的事情,所以我能分辨出他们。这些幻觉既然不是我的记忆,那么是来自哪里?”
她停顿了一下,眉头紧紧皱在一起。
“有人在操控我的大脑,这种伪科学的事情我是不相信的……就算真的存在,我只是普通的上班族,也没有人至于要对我做这种事情……到底怎么回事。”
压切长谷部把放在旁边的一杯清水摆到了她的面前,然后在纸上写下了诊断书上没有的“焦虑表现”。
“八御川小姐,请问您是如何分辨幻觉和记忆的?如果可以,请告诉我您看到了些什么。”
“我能看到、……死了好多人。”
八御川夕方猛然坐直了身体,她锐利的目光落在了压切长谷部的身上,却好像不是在看他而是看着别人都看不到的东西。
被一只独眼这样注视着让压切长谷部感到不寒而栗。
他抿了一口咖啡才压下内心升起的恐慌,随后探出身子把那杯清水递到了八御川夕方的面前。
“请您冷静下来,八御川小姐。”
八御川夕方接过杯子,深呼吸几次后喝了下去。
“抱歉,我失态了。”
“没什么,问诊中出现这种状况是可以理解的。”压切长谷部整理了一下白大褂,坐回到了椅子上。拾起笔继续问道:“那些人是因为某些原因而在您面前死去的人,还是人的尸体?您认识他们吗?”
“在我眼前活生生死掉了的人。”
八御川夕方一脸郁闷,好像又被什么事情为难住了。
“我好像认识他们……又好像不认识。”
“您以前有经历过造成重大伤亡的自然灾害吗?”
八御川夕方没有半点犹豫地摇头。
“科室医生对您的诊断为由精神压力大而引起的继发性妄想,方便说出这份精神压力是来源于哪里吗?”
“工作和日常生活上都有吧。因为部长被调职了所以最近要提拔新任部长,我对这个职位很有兴趣,需要做出业绩才行。”
“日常生活方面的,是因为洁癖的困扰吗?”
“没错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请您讲一些工作方面的事情,”压切长谷部举着例子,手像小刀一样切着空气,“比如您的工作需要做些什么,人际关系,遇到过什么难题等等。不方便透露的工作内容可以用其他方式表达。”
……
……
两个人从咖啡厅出来的时候天空已经变成了橘红色。
望着即将西沉的日轮,八御川夕方想起了有一些事情还没有做,她侧头看向身边的人询问道。
“压切医生,现在有时间的话陪我去一趟便利店怎么样?我需要买一些日用品,不知道便利店在哪个位置。”
压切长谷部惊奇地看着她。
“您住院什么也没有带来吗?”
“是啊,我可是突然被告知要住院观察,又突然被告知没有单人病房的可怜病人呢。”八御川夕方微微眯起眼睛,用阴阳怪气的语调说道。
“……抱歉。”
压切长谷部叹了口气,自讨苦吃说的大概就是现在的他了。
八御川夕方收回视线,一个人往通向广场的小径走了起来。
“没空的话把便利店的位置告诉我,我自己去也可以。”
“不,我陪你去吧。”
压切长谷部两步并一步跑下台阶,沿着她被夕阳拉长的背影跑到了她的身边。
就当作是她配合他了解病情的答谢好了。
医院大楼前的广场被修建成了花园的形式,穿行在其中,八御川夕方一边张望着花坛里的花草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问道。
“压切医生,你成为医生多久了?”
“我是医科大学毕业的,毕业以后就进了医院就职。”
“这里食堂的饭菜怎么样?有什么推荐吗,压切医生。”
“我认为饭菜的味道都挺不错的,先按自己喜欢的口味尝一尝如何?”
“诶,这样啊……”
注意到八御川夕方心不在焉的样子,压切长谷部侧过头悄悄进行了一次深呼吸。
今天绝对是他听到有人叫他压切医生次数最多的一天了,而他其实十分讨厌自己的姓氏。
意识到如果不提出来恐怕会被一直这么称呼着,他还是开口了:“八御川小姐,可以的话,比起压切医生,更希望您称呼我为长谷部。虽然一直找不到能解释的原因,但是我不是很喜欢自己的姓氏。”
“嗯?”八御川夕方转头看着他戏谑道,“压切医生,你是要撩我吗?这个借口太烂了一点。”
“不、不是那个意思……失礼了。”没想到自己的苦恼说出来会造成这样的误解,压切长谷部难堪的鞠了一躬,“具体我也说不清楚。我对身边的所有人都是这么说的,为您带来了困扰非常抱歉。”
“我开玩笑的。”八御川夕方吊起嘴角,再次丢下压切长谷部一个人往前走着,“长谷部医生,请你吃晚饭作为补偿好了。”
“那怎么行!医生是不能以任何形式收礼的……喂,等等我。”
◇
八御川夕方回到病房时已是晚上七点多,同住一个病房的雨音还没有回来,无论是病房还是走廊都极其安静。
她把洗漱用品放进了卫生间并在里面换上了病号服,然后依次拆开新的床单、棉被和帘子,有条不紊的布置起了自己的病床。
寂静的病房像是孕体的承载,渐渐的,有新的声音从中诞生了。
「不要傻站在那里,跑起来啊!会死的。」
「危险。」
「救救我!」
“停下来。”
到底是谁在说话?为什么她又听到了这些?
「山崎——混蛋,杀了你。」
“停下来。”
「夕方,掩护我。」
「你不要命了吗?」
「不然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。」
「我知道了,谁都不会死的。」
“闭嘴。”
她捂住脑袋痛苦地倒在了病床上。
「无论如何,让所有刀剑先离开这里。」
「是你导致了这一切,去死吧!」
「就算你现在杀死我也无法改变……你……」
她伸手使出所有的力气拉上了挂帘,然后失去了视野中最后一道光。
◇
我好像是疯掉了。
这些不应该属于我却已经成为了我记忆的一部分的幻觉,就快要击溃我。
它过于悲惨,让我忍不住恸哭。
◇
逃出去,夕方。
逃去……哪里?
◇
目前可公开的情报:
【八御川夕方】
23岁,身高176cm
打扮中性,戴着眼罩,脸上经常挂着微笑,第一印象是个古怪的人
某企业的一名精英,工作原因导致精神压力过大而出现了妄想和幻听,严重影响日常和工作被建议留院观察。
性格:对很多事情都是无所谓的态度不容易被激怒,但是会主动开恶劣性质的玩笑并享受对方的反应……并不是个好相处的人。
疑似经历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战斗
【压切长谷部】
27岁,身高178cm
白大褂标配
精神科病房的值班医生,入职时间在半年前
为人老实,容易被欺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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